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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上风深读花草的语言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20/9/3 22:48:52

  每一种花,都有自己的花语。每一株草,都有自己的坚持。这些花草,代表不同的世界、不同的情怀。深读,或读出明艳,或读出凝重,或读出深沉,或读出刹那间的芬芳,或读出低调中的灿烂,或读出蓬勃的希望,或读出冲破樊篱、驱赶荒凉的力量。

——编者

塞外花开

□徐凤仙(五原)

  

桃花,刹那间的芳华

  春天,楼前的花圃中,最早露脸的依旧是桃花。

  初在意它们时,枝头已挺起一个个粉嫩的花骨朵,像未出阁的少女,瞪着好奇的眼睛,羞涩而矜持地簇拥着,轮番探出头,左瞧瞧,右看看,偷窥着外面的世界。而它们身旁的叶芽,相对低调一些,正闷声不响,暗暗发力,形成鼓鼓囊囊的芽苞,似乎在静待一丝阳光或是一缕春风,届时才能破茧而出。

  一夜之间,对,只是一夜之间,再走出楼门,便看到矮小的桃枝上花朵竞相开放,拥挤着,灿烂着,让人怀疑昨晚是谁对树讲了一个笑话,满枝的花骨朵都绷不住了,“扑哧”一声集体笑炸了。本不起眼儿的桃树,成了盛装的新娘。一身的明艳,一身的奢华,一身的芳香,吸引了无数目光。阳光火热地向她示爱,春风温柔地与她调情,飞鸟为她驻足歌唱,行人因她止步流连。

  这突如其来的万千宠爱,令桃树的面颊一红再红,令荒凉的塞外增添几抹动人的色彩。

  然而,只是一场风后,确切地说是一场沙尘暴之后,这一树树的桃花便开始凋零颓败。大多花儿显然已经明白大势已去、风光不再,显得无精打采。但仍有少数花朵不甘心,像没落的贵族,尽管衣衫不整,却依旧不愿垂下高傲的头,用孱弱的身子倚着枝干在风沙中继续蹁跹。叶芽已蜕变为大片的叶子,开始得势不饶人,长得肆意,绿得招摇,铆足了劲儿攻城略地,怕是用不了几日,便会是一幅绿肥红瘦的场面。

春天妖娆的桃花宁建国/摄

  春天的花朵,无论多么妖娆风光,终究摆脱不了刹那芳华的宿命。更何况,塞外的狂风飞沙更加剧了花朵的凋败。

  女人如花,花如女人,想起手头的那本《红楼梦》。这本书中,关于花的意象,作者应用颇多。对于花的描述,作者从不吝惜笔墨,几乎章章都有,如凤姐帮姥姥簪花、黛玉荷锄葬花、湘云醉卧花中、妙玉向宝玉赠花……书中的每个女子都是妖娆绽放的花朵,且每种花都与她们的性格命运相呼应。黛玉是芙蓉,宝钗是牡丹,元春是昙花,探春是杏花,湘云是海棠,李纨是腊梅,袭人是桃花,妙玉是梨花,麝月是荼糜花……大观园内可谓百花齐放、姹紫嫣红,美不胜数。

  然花开是喜,花落则悲,喜的是年景正盛,年华正好,悲的是花事已尽,无常又至。黛玉的早夭,元春的宫斗之亡,迎春的所嫁非人,探春的远走他乡,惜春的遁入空门,李纨的丧夫守寡……无不令人扼腕叹息。

  一部《红楼梦》,处处沾花香,然终归是“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”。生命,无非这样一个过程,一边是收获,一边是消亡,一半是成熟,一半是衰败。得到是经历,失去也是经历,这些经历便是我们存在的意义。就像那些花一样,只要努力绽放过,也就无憾了。

  

菜花,低调中的灿烂

  我认为,油菜只是一种蔬菜,实在算不得什么奇花异苗。记得小时候村里就有人种植油菜,但由于只是零星种植,花开的时候,如同夹杂在绿野里的几块黄手帕,并不曾引起什么轰动。在我眼里,油菜花就像村民一样,朴素低调,一点都不起眼儿。直到去了青海湖,当大片的明黄跃入眼帘,在蓝天的辉映下泛着绚目的光芒时,我第一次被震撼了。

  天地之间,色彩变得简单而又集中,琐碎的杂色似乎被滤掉了,只剩下了蓝与黄。那汇聚在一起的黄,那镶嵌于青海湖畔的一抹黄,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色,馥郁得像吸纳了几世的阳光。它们不像是长出来的,更像是画出来的,那样干净的黄与那样澄澈的蓝形成强烈对比,造成梦幻般的视觉冲击。站在那样的天地间,纵目四望,皆是无尽的黄与无际的蓝,整个人通透清爽,第一次觉得蓝与黄竟是绝配。从那之后,穿衣服都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蓝黄搭配。

素淡的油菜花齐鸿雁/摄

  如果说,青海湖的油菜花美在其规模,美得恢宏大气,美得冷傲惊艳。那么,此时城郊的这片油菜花海则更显亲切。它们长在平坦的原野上,没有高低错落的层次,只是齐刷刷的一片,葵花和玉米是它们的近邻。单看一株油菜花,实在是平淡无奇,没有肥厚的花瓣,也没有诱人的色彩,花形纤小不显眼,花香素淡不招摇。但就是这小小的纤弱的花朵,汇聚在一起,占据了国道两侧的大片土地,竟也花开惊人,吸引了无数目光。

  这不,当我们到达的时候,油菜田里已是一片欢声笑语。人们以看花为名,与家人相约,一起投身大自然。孩子们挣脱大人的怀抱兴奋地融入花海,情侣们则隐匿在某个角落甜蜜互拍,更多的是那些身着艳装的女子在花丛里摆着各种造型留影。油菜花引来了大量蜜蜂,“嗡嗡嗡”唱个不停。人们的到访似乎对它们没有造成什么影响,它们扇动着翅膀,辛勤地忙碌着。而美女们也完全忽略了它们的存在,自顾自地陶醉着。

  走在田埂上,我有点不忍心踏入花丛中,生怕自己的脚会绊倒一株油菜苗,也怕自己的硬闯会扯落一地花瓣。我相信,面对一朵花,任何人的心都会变得柔软、丰盈起来。这便是大自然的力量,它能把人们隐匿于骨子里的本能激发出来,比如热爱,比如慈悲。喜欢而不亵玩,我以为这是最好的态度。好在油菜花都是一垄垄播种的,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行于垄间。油菜花长得很高,几乎超过我们的肩膀,我有种被淹没的感觉,淹没于这份平凡的灿烂,淹没于这份积淀的浓烈,淹没于这份汇聚的力量。

  恍惚间,我也成了一株油菜花,紧抓土地,顽强生长,不在乎旁人目光,只要迎着阳光绽放,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。

油菜花

□杨开昌(临河)

  我喜欢油菜花,因为它的谐音是“有才华”。所以我自己种油菜的时候,每次都故意留着几苗不吃,就等着看它们披枝展叶,绽放金黄,招蜂引蝶。几苗油菜花可能是寂寞单调的,但是几十亩、几百亩甚至上千亩油菜花同时绽放的时候,用震撼、心旷神怡、神清气爽等词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。

  在乌拉特中旗的石哈河镇,人们大规模种植油菜花,用油菜籽榨出来的食用油,色泽清冽、清香扑鼻、营养丰富。人们种植油菜的方式有两种,一种是打机井灌溉,不缺水,开花早;一种是靠天雨“吃饭”,种进去就不管了,不打农药也不施肥,开花晚。所以,在石哈河,一年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可以看到金光夺目的油菜花。因此,选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,带上家人或者约上三五个好友,去石哈河看油菜花吧,与大自然来个深情的拥抱,给心灵放个假。

油菜花开,遍地金黄胡东育/摄

  从海流图镇一路向东,隔着车窗,极目揽胜。雨后,积水形成的小水坑如蓝宝石一般镶嵌在绿色的地毯上,洁白的羊群像珍珠点缀在草原上,偶尔还有几头牛或者几匹马悠闲地吃着草。远处灰色的山峰起起伏伏,犹如一条丝带,紧紧贴在天地间,这大自然的天然雕饰给人带来美的享受。突然,另一条金黄色的丝带闯入眼帘,夹杂着一些翠绿,铺向广阔的原野。停下车来,踩着砂石小道蜿蜒前行,置身于油菜花的海洋。微风吹过,绿海金浪,蔚为壮观。细细一看,有些油菜花四个近乎圆形的花瓣已全部绽放,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那么淡雅清秀;有些油菜花羞答答的,还没有完全绽开它们的笑脸;还有的只是小花蕾,一个个椭圆的小黄球,等待着华丽变身。全开或半开的花儿招来了成群的蜜蜂和蝴蝶。偷偷地掐一枝花,放在鼻下,深深一吸,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。陶醉中,一只五彩的蝴蝶从眼前掠过,落在一枝花上,有节奏地扇动着翅膀。好奇的小朋友轻轻地走过去,想要抓住它,结果花蝴蝶敏捷地飞走了。

  徜徉花海,思绪万千。油菜花平淡无奇,但它用朴素渲染色彩,以平凡塑造自我,真可谓“素压群芳花自香”。再回首,细打量,青枝绿叶顶金葩,嬉笑颜开吻万家。油菜花,在干旱贫瘠的土地上,无所畏惧,绽放自我,驱赶了荒凉,贡献了美好,是大地的娇子,是自然的恩赐,是阳光的宠儿,能不让人为之心动和自豪?

岂止是“花”香

□韩玉林(后旗)

  在内蒙古西北的夏秋季,一提起生长在广袤热土上带“花”的农作物,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葵花。葵花这种农作物抗盐碱,耐旱,具有较高的经济价值,几乎是农村大秋经济作物中的“霸主”。农村收葵时就意味着秋收将划上句号。

  虽说北方盐碱地居多,但葵花盛开时节,那金黄色的花盘十分耀眼,徜徉在那一望无垠的花海中能让人沉醉。然而,时令一过,它花容不在,低垂着头,忙着孕育果实。

  离开田野,踏上新铺的柏油路,空气中满是清风送来的槐花香。槐树遍及北方公路绿化带、城乡公共活动场所,它那一串串、一簇簇的花随风荡漾,它的浓郁馨香弥漫在休闲的人群中。

  双休日,“今天我休息”。排除其他念想,抓紧时间去了旗图书馆,践行自己看书、选书、借书的计划。图书馆的藏书甚多,借书的人不多,但看书、学习的年轻人黑压压的一片。每一个长条书桌都成了他们的领地,静静地看,沙沙地写,小声地研究沟通,其氛围真的感动并激励人。我足足用了两个小时,终于选定了两本书(每人限借两本)。离开时,我又四下看了看那些静静地看书、学习的年轻人,莫名的欣慰油然而生。

  在图书馆浏览了两个小时,真的有点老眼昏花了,便径直去广场的槐树阴凉下小憩放松。我拿出刚借的两本书。忽然,微风乍起,槐花的芳香袭来,几瓣槐花掉在了书上。我回望二楼那偌大的图书馆,顿然觉得:在这片热土上,岂止是葵花香、槐花香,书香才恒久永流芳!

芦苇花

□郝云艳(临河)

  深秋的芦苇花更蓬勃,毛绒绒、黄灿灿的,冷不防地闯入眼里,又闯入心里。

  它经历了怎样的过程?春天,从容而来;夏天,郁郁葱葱;秋天,蓬勃昂扬;冬天,荼蘼萧瑟,迎风荡漾。或者会有人点一把火,来年会生长得更旺盛!

  深秋,其他花花草草纷纷萎靡凋谢,它看上去冷峻苍劲、与世无争,活得自在,却是另一种美!它就这样,荡漾在冬天的风里,又接着荡漾在春天的风里。这多像一个人的爱情,独自欢欣独自凋零。它活得坚韧而有风骨,与天地光阴一起活成了一种广阔的深情厚意!

纳林湖胡东育/摄

  或者它们相互簇拥着,缱绻缠绵,却又纤尘不染,三千繁华,弹指刹那。

  大片的芦苇,磅礴的气势,会令人兴奋、感动。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。置身其中,折一枝芦苇花。抬头是天高云淡、身边是万里秋光,看眼前芦苇花随风摇曳,不由得思绪万千,为季节、为远方、为生命……

枳芨、芦苇和白刺

□赵文义(临河)

  对一块儿土地的热爱,应该像枳芨那样,坚韧不拔、不屈不挠,不管孤独寂寞,还是风吹雨打,都一如既往固守着年复一年的绿色信念与蓬勃希望。

  在家乡的渠畔、地堰、荒滩、野岭、河边、树林与坟场,随处可见枳芨的身影。记得小时候跟姐姐掏苦菜,年少顽皮的我挎着小箩头在河边四处游荡,不厌其烦地扒开一簇一簇的枳芨,看里面的小窝有没有鸟蛋。太阳晒得厉害,我就躺在茂盛的枳芨林里歇凉凉,而后在姐姐的反复催促下,才开始一心一意地掏苦菜。有一次,因为我在枳芨林里找鸟蛋,耽误了大量时间,姐姐为了多掏点苦菜分给我,眼瞅着天边的白色雨帘伴随着风起云涌快速地向我俩冲来,她还不回家。结果,我俩紧跑慢跑,还是被一场急雨淋成个落汤鸡。

白刺结果,串串鲜红胡东育/摄

  枳笈的生命力特别顽强,一般的盐碱地并不影响它的生长。它对家乡的原野不离不弃,即使干旱少雨,只要有土,它就能扎根,不让黄土流失,不让土地悲情。上世纪70年代中期,我和爷爷住在农村,常用枳芨栽扫帚。栽的时候,年近七旬的爷爷先把一小捆晒干的枳芨塞进一个厚实的粗铁环里,然后把尖木椎插在看似满满当当的枳芨中央,顺着大头方向在木桩上用力蹾,之后用斧头把尖木椎一点一点磕打得退出来,再顺着引口慢慢地插入小把枳芨。如此反复几次,直到续不进枳芨了,爷爷就把一根小头尖尖的圆溜溜的粗木棍插进去当扫把,然后用细麻绳把铡齐的枳芨不远不近地搂住,拦腰捆成一圈,一把紧致耐用的大扫帚就算扎成了。用枳芨栽的扫帚有傲骨,一把卖15元,让贫苦人多了一条生路。

  芦苇的生命力非常旺盛,通常长在低洼处或沼泽地,几场夏雨过后就长得郁郁葱葱。人们趁它叶片鲜嫩未开花,割了喂牲口。仲夏时节,翠绿翠绿的高秆芦苇立在湖水中,与蓝天遥相呼应,留下美丽的倒影,引来无数鱼儿和鸟儿嬉戏游玩。金秋十月,河滩上大片的芦苇花开,白毛毛飞得到处都是。站在金色的芦苇丛中,清风拂面,来几张红衣美照,是个不错的选择。数九寒天,千里冰封的湖面上,打苇草的汉子干得热火朝天,大捆大捆的芦苇被装上车送入纸厂,作为上好的原料,造出洁白的纸张,供人们享用。

  白刺和枸杞有些类似,属于一种耐旱的低矮灌木。它的根系特别发达,一簇可以长成占地几平方米的球堆。它野性十足又贪婪霸道,坚硬的秆上长满了扎人的白刺,开紫红色的小碎花,结的小圆果晶莹剔透酸溜溜的,有多种颜色,看上去挺漂亮。美中不足的是,白刺的枝杈里有蜂窝。在那骄阳似火的盛夏午时,用一根长棍对准蜂窝一捅,黑压压的蜂群立马追着童年的我,奔逃到中年。

执行主编:韦嘉

编辑:崔瑨

校对:杨岚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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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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